清风白绪

谦川千世

哥蛇 与君书

突如其来的想法,源于七堇年《与君书》文中有部分摘自《与君书》

曾许愿不要输给时间   
 也不要输给世情  
 但沦落至这样一个心酸的如今   
 你我疲倦如旅人  
 并肩涉过遥遥风景 
 终于像临了这一扇空门

往后   
 已无故事   
 或者   
 路     

但我都记得的  
 仍记得的
 我曾是你的月光   
 在旧的冬夜  
 那场拥抱如井  
  
 井  
 于我是水中月 
  恋其皎洁  
 坠以捞拾虚丽  
 于你仅仅是井  
 恋其清凉  
 驻足汲水解渴

总裁呈×作家蛇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从什么时候开始,他们的交谈越来越少。只有日复一日的闹铃声与晚安。偌大的房子常常寂静地吓人。蛇立,不再是当初那个眸子里只有戾气的少年,也不再是那个和贺呈在一起后做什么事都充满活力的少年。贺呈,不再是当初那个对外冷漠,只会对蛇立笑的大叔。贺呈的生意越来越大,每天是枯燥无味的三点一线生活。蛇立大部分时间在书房里,满地都是写废的稿纸。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从什么时候开始,他们连早餐时都没有一句话。连睡前的晚安也都免去了。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 那日,贺呈像往常一样很晚到家。蛇立如同往常一样坐在沙发上等他。坐在餐桌边,贺呈迟迟没有动筷子,隔了很久,才说了一句:“我们离婚吧。”一瞬间,蛇立愣住了。他知道这段感情似乎很早就走到了尽头,只是没料到,这么快,他就要离他而去了。蛇立低下头,缓缓才开口“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 饭桌上的菜被空调吹凉了,没有一丝温度。贺呈走过去轻轻抱了一下他。然后放开。然后离开。独留蛇立一人在这似是地窖的房中。蛇立的手脚冰凉。他关掉了空调,将桌上的饭菜都倒进了垃圾桶。书房地上废弃的稿纸,每一张都写着贺呈。

         几日后,贺呈带着一个新的男孩出现在公众的面前。蛇立坐在电视机前,呆呆地看着。这一切,像梦一样不真实。在眼角徘徊了很久的泪。终于落下。

        贺呈离开后。蛇立很平静。平静的似乎不是那么冷静。他像往常一样在那书房里写作。只是有些熟悉蛇立的读者,才能读出那文字中带着的哀凉。

         记忆整饬而林立,似一座森森丛林,很多时候我是迷途在这记忆树林里的一只鹿,辨不清方向,只因为心里信仰还有日光,身后有猎枪的声声追迫,所以拼命往一个茫然的方向奔跑,偶尔会不慎撞上一棵记忆的树,身心都痛不堪言。

         蛇立仍旧住在这间充满悲伤的房子中。似乎是他在坚信着什么。坚信着属于他的那道白月光会归来。

         厨房。他们在这一起做月饼。在这一起做饭,比谁的菜没有烧糊。可后来渐渐的,这个厨房,也只剩蛇立一人了。

         阳台。他们在这一起养花。在这一起看夜景,看这繁华的都市。他们立下约定,要一起走遍世界,去看看挪威的雪,埃及的沙。

         蛇立在这记忆的迷宫里回转。他们曾在这面墙接吻。在那扇门前打赌。赌哪个球队会在某场比赛中胜出。人,把自己压抑久了,自然会得病。蛇立倒下了,因为抑郁,吃不下饭,胃病。在他去报社的路上。

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 或许,是很巧合的事,或许,是上天注定。送蛇立到医院的人,是贺呈。

         贺呈不是一个爱追求刺激的人。他更喜欢平静的生活。只是与蛇立相处的平静越来越像是囚牢。他们之间的隔阂,沟壑就那么越来越大。他在离开蛇立后,一门心思于工作,最后甚至和刚跟自己合作的人在一起了。

         蛇立醒来时,贺呈正在和医生交谈。蛇立有些惊讶于还能再次见到他。他的背影仍旧像是一道光,晃得自己有些睁不开眼。似乎是几年的夫夫仍有感应,贺呈转过头便看见蛇立正看着他。蛇立一瞬间觉察自己有些湿了眼眶,撇过头去,不让贺呈看见。蛇立觉得自己简直是矫情死了。换做曾经那个痞气少年,有什么大不了的。

         贺呈坐到病床旁的椅子上。大概,他还是对蛇立有感情的。两人相对无言。这么坐了许久。

“最近还好么?”

“嗯”……“那你先回去吧……你也挺忙的”

“还好”

……蛇立默默地看着他,就像曾经默默地看着他一样。

“医生说你得了胃病。要按时吃饭。”

“……嗯”

“其实我………………算了”

“……”“好好吃饭。我走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蛇立出院的时候是坐公交车回去的。他坐在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上。公交车上有一股他不是很喜欢的味道,他透过车窗望着窗外。

        黑暗中车窗如镜,陌生而广大的世间燃烧着灯火,此刻又有多少悲欢情事正在轮回上演,我默默观望别人的戏码,并就此看到自己的脸,瞳仁里还有你的吻。

几年过去

         贺呈还是和那个男孩分手了。蛇立的写作生涯越来越顺,他的文字里都带着碰及人灵魂的触手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们再一次相逢是在一个教授孩子的婚礼上。很巧的在同一时间到,很巧的被安排到了一桌。贺呈的脸上不免多了些许岁月留下的痕迹。蛇立也成熟了许多,许多。

         两人再次见面,蛇立大大方方地朝着贺呈微笑了一下,只是,蛇立对着所有人都会这么做,不只是他贺呈。

         贺呈看着餐桌上的蛇立与他人交谈。他想起了曾经他是怎样义无反顾地要把蛇立带回家。哪怕是挨了几顿父亲的毒打。

        婚宴结束,蛇立开车回去,贺呈就这么开着车跟在他的后方。蛇立哪会不知道,所以,他没有回去,而是到了海边,下了车,靠在车身上看海。

        贺呈也下了车,在距离蛇立大概几十米的地方看着他。

      蛇立转过头看着他。贺呈缓缓地朝他走去。

      “最近过得好吗?海风很冷的。回去吧”

      “一起。”

      蛇立顿了顿。

      “我们不年轻了。”

      “嗯”

       “你还要玩?”

       “不玩了,认真的”

      他们一同回去了那个房子。站在阳台,就像曾经那样看繁华的都市。

         其实,贺呈回去过这间屋子,他打开书房的门,看见了趴在桌上睡着的蛇立,满地的稿纸,他将蛇立抱回床上,再把地上的稿纸收拾好,他看见了。每一张稿纸里的贺呈。

但或许你并不知道,仅以你消逝的一面,足以让我享用一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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